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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.08.15

下午裝新書架,被螺絲起子刮掉右手中指中間指節一塊皮。半夜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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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.08.15

下午裝新書架,被螺絲起子刮掉右手中指中間指節一塊皮。半夜把文學類的書放上去,原本堆在整個房間裡灰塵最多最不方便拿的角落實在太奇怪了。用手掌和手指把書上的灰塵抹掉,再次按照作者姓氏排上架,順便隨手翻一下(不小心摔到Pasternak的詩集,讀了一首,叫作〈童年〉,這樣子浪費時間真的很快樂)。找到一本香港牛津版的Kundera《小說的藝術》,應該就是有大家都會忍不住要引用「……上帝就發笑」的那本吧?

這一陣子在腦中徘徊不去的想法是開二手書店的事情。直覺上如果要開二手書店,好像得把自己的所有書都放到店裡。看到這本書我突然想到,如果真的要選唯一一本我捨不得賣的書,那可能就是這本書。它是現在在我身邊的書裡面跟著我最久的,是高中的時候在誠品買的。因為昆德拉太酷了而且牛津版的書長得很漂亮,瘦瘦長長的,雖然那時候覺得為什麼這個出版社那麼貴還是買了。買回家才發現完全看不懂,但有一次卻忍不住拿給爸爸,說這是我覺得最酷的作家,你要不要看看。書上還有爸爸用鉛筆畫的記號。爸爸喜歡用括弧,把日期或一些名字括起來。他也只看了幾頁而已,後來我問他他說他也看不懂。後來我又買了幾種不同的版本,而且這本書我覺得我也能看懂了。想到這些事情,今天真美好。

讀過跟父親有關的主題最感人的文章是Pamuk的諾貝爾文學獎得獎詞,篇名叫作〈父親的手提箱〉。印象中大意是,他們家有個小型的圖書館,因為他的爸爸是個業餘的文學愛好者,曾經有心鑽研文學,不過還是放棄了,雖然也沒有成為成功的商人。他爸爸逝世後,他得到的遺物中有個爸爸從不在他面前打開的手提箱。打開手提箱,他發現裡面是他爸爸生前寫的文稿。他發現,他爸爸真的寫得很差。他不知道應該怪爸爸沒有繼續努力鑽研,變成更好的作家,還是應該贊同他爸爸的自知之明。第一次讀這篇演講稿,我也覺得非常激動。

因為有些書比較貴,或是因為我不喜歡書的折角地方有磨損,我會幫一些書包上透明書衣。我最害怕書沾到水,因為那原本光滑的紙面會起縐,再也不會恢復原本的樣子。我常常儘可能地小心翼翼對待它們。在整理的時候我才發現,因為堆在那裡好一陣子,也許再加上那個角落潮溼的關係吧,許多書頁快速發黃了。即便包著書衣然後仔細不留下閱讀的痕跡,它們還是變成名符其實的舊書,就像我們在二手書店看到的那樣。然後我才切實地感受到紙質為什麼有差別。外文書用的再生紙泛黃帶著各種顏色的斑點,有些書用高磅數白紙所以看起來會長壽許多。最遺憾是有些書買了放在架上從嶄新到陳舊,我卻還沒翻開過……花開堪折直須折就是在告誡這個吧,好像有點心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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